墨西哥的神秘小豚

文/野生救援

墨西哥上加利福尼亚湾 @WildAid

墨西哥加利福尼亚湾，这里的海水似乎有某种魔力，可以孕育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全球39%的海洋哺乳动物，1/3种类的鲸都生存在这片海域，还有鲨鱼、蝠鲼、虾、螃蟹和其他各种奇特的海洋生物。这里也是墨西哥最重要的渔区之一，当地渔民世代依赖这片丰产的海水，从未想过一切正在快速改变。

小头鼠海豚 @Thomas A. Jefferson / VIVA Vaquita

67年前，人们在加湾最北部的海边捡到一个无法辨识的动物头骨。直至1958年，科学家正式宣布这是一个新物种——小头鼠海豚，全球最迷你的鲸类动物，身长仅1.5米，约为蓝鲸的6%。小头鼠海豚有着特别的黑色眼线，它们生性害羞，只固守着上加利福尼亚湾的浅水区域，捕食鱿鱼和小鱼。据估计，当时有上千头小头鼠海豚。至1997年为567头，2017年现今只剩约22头。小头鼠海豚又得到了一个并不可喜的“最”字：全球最濒危的物种之一。

被流刺网误捕死亡的小头鼠海豚 @www.SaveTheWhales.org

小头鼠海豚数量的急剧减少却源于无妄之灾。它们不明白，为何海中有那么多无法挣脱的渔网。实际上，渔民们使用流刺网的捕捞目标并不是它们，而主要是蓝虾（供应美国市场）和另一种濒危物种：加湾石首鱼（供应亚洲包括中国市场）。渔民认为这片海水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渔场。尽管1977年，小头鼠海豚和加湾石首鱼都被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附录I，它们的一切商业性国际贸易都被禁止；2005年，墨西哥政府又将上加湾设为小头鼠海豚保护区，禁止在这里进行一切商业捕捞，渔民们却觉得这是在侵犯自己捕鱼的传统，偷捕一直在继续。

加湾石首鱼和小头鼠海豚 @WWF／TRAFFIC

加湾石首鱼虽然是可以长到2米的大个头，对它们的市场需求却瞄准的是鱼鳔。干制的加湾石首鱼鱼鳔又叫“金钱鳘鱼胶”，在中国市场包括香港被认为是上好的花胶。当中国特有的黄唇鱼——也是一种石首鱼科鱼类被捕捞殆尽后，商贩将加湾石首鱼鱼鳔作为替代品售卖。这些鱼鳔在墨西哥通过非法捕捞获得，再经由墨西哥和美国走私进入中国和亚洲其他国家。由于金钱鳘鱼胶价格高昂，大大刺激了渔民的非法捕捞，对小头鼠海豚的误捕也难以遏制。

拒绝金钱鳘鱼胶 @WildAid

如今，美国民众正在开展“拒绝墨西哥加湾虾”的行动。今年2月，作为墨西哥渔业产品重要中转地的美国加州开始审议一项法案，考虑禁止进口任何在小头鼠海豚分布海域用流刺网捕捞的虾和其他渔产品。而在中国，特别是南方地区如广东、香港，消费者能否拒绝“金钱鳘鱼胶”也将对小头鼠海豚的命运产生巨大的影响。#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市场中，这种非法花胶每卖出一支，仅存的小头鼠海豚种群便向灭绝又迈近了一步。